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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菜叔日记:写给孩子们的奋斗史》
作者:卖菜叔
分类:成功励志
出版时间:2013-03-01
定价:30.00元
ISBN:978-7-212-06072-5
出版社:安徽人民出版社
内容简介
本书根据网络红人“卖菜叔”姚启中的20万字手写日记改编而成,不仅记录了姚启中一家三代的故事,还记录了我们共同经历的时代,记录了一个平凡家庭的不平凡。
在北京西城区天陶菜市场,每天都重复着这样一幕:在嘈杂的叫卖声中,一个卖生姜、大蒜的中年男子在专注地一笔一画码字。他叫姚启中,今年40岁,1997年从安徽阜阳来北京打工。他靠卖生姜、大蒜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并供儿女读书。孩子们的学习都不错,尤其是文武双全的姚五一更是让他自豪,16岁的姚五一在国内外武术比赛中获奖多次,参演的电影也在国际电影节上斩获殊荣。
从2009年底开始,他一边卖菜一边写作,三年时间,陆陆续续写了20万字。本书即由卖菜叔日记整理而成,原汁原味地记录了卖菜叔曾经的苦难、16年的北漂生涯以及他成功教育孩子的方法。
作者简介
卖菜叔,原名姚启中,安徽阜阳人,小学四年级文化,他蹬三轮卖过咸菜,现在靠卖生姜、大葱艰难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开支并供养孩子在京上学。他一边买菜一边写作,靠一本字典、一沓纸、一支笔,花了三年时间,写了一部20万字的日记,记录了一家五口的北漂生活。网友们习惯称呼他“生姜叔”或者“卖菜叔”。卖菜叔一家自强不息的事迹受到广泛关注,国内众多媒体以及国际媒体都争相报道。
推荐理由
1.有极高的知名度:网络红人卖菜叔的20万日记手稿整理成书,首次面世,曾获CCTV、新华社、美联社、北京电视台等多家一线媒体的跟进报道。
2.卖菜叔新书出版之后,众多媒体将再次跟进报道,新华社、中央电视台录制的有关卖菜叔的新节目已经做好,春节之后将在央视陆续播出。
3.一部草根阶层满怀感恩的奋斗史,一个九〇后孩子的励志故事,一位农民工爸爸写给儿子的温情“家书”。
4.可读性、故事性极强,如何面对生活的困境,如何面对孩子的教育问题,本书都给出了他的答案,值得有困惑的人们阅读借鉴。
5.十八大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中国梦”,刚好这本书呼应了这个概念,也正是诠释“中国梦”的最好契机和体现。
目录
出版前言  001

第一章
苦难的童年

童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幸福、快乐的,那是一段值得珍惜的美好时光,然而我的童年却是那样不幸和悲惨,回忆起来叫人心酸。那时的我常常会想,命运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让我遭受如此多的悲伤与苦难?我的童年有着太多辛酸,它将深深储存在我永久的记忆里。

我的家  002
日子难过  005
苦命的一家人  008
总在最低处  011
能干的母亲  014
好死不如赖活着  016
母亲去世  019
母亲去世后的辛酸  021
苦命的父亲  024
父亲的河工生活  028
不再迷迷糊糊过日子  030

第二章
最初的打工生活

我在威海打工5年。这5年的时间里,许多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对于威海的感情,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清楚,除了受苦受累,有没有其他的呢?静下来想想,还有感恩!这是我对那里最真实的感觉。

萌生外出打工念头  034
去威海打工  037
靠吃剩饭省饭票  039
大难不死  042
吃饭不论碗,干活不论点  045
第一次挣钱回家  047
盖新房子  050
结婚,摆脱光棍形象  054
生气不如争气  057
难得的幸福  060
父亲离我而去  062
两次意外  065
去北京之前  068

第三章
开始北漂的日子

“北漂”一词,相信对于许多人来说都不会陌生。我至今已“北漂”16年,听过无数和我一样处境的人在耳边抱怨,来北京有多苦多难。其实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呢?“北漂知道北漂的苦”,从安徽老家一路走来,我一直在与贫穷、苦难、伤害、嘲笑、讥讽对抗,但生活本身不就是一段交织着酸甜苦辣的旅程吗?
北京,初来乍到  072
做生意前的准备  074
开始做生意  077
有了稳定的摊位  080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083
打野摊的日子  085
全家人来北京  089
遇贵人帮忙  092
状况不断  095
把困难当成垫脚石  099
亲戚初来北京  103
亲情受到考验  105


第四章
日子难过,更要认真地过

常常看到很多衣着光鲜的人抱怨自己的生活辛苦。也许吧,他们体验到的是另一种辛苦。但是,我认为不应该总把抱怨挂在嘴边,生活苦,你就对它笑,同时还应该坚信一条战胜不幸的法则,那就是遇到困难了,挺一挺,把苦难挺过去,迎接你的就是明亮的未来!

为躲城管损失大  110
饱受苦楚辛酸委屈  113
难熬的2003年  116
昌平收容所  118
沙河农场干苦力  121
不顺心的事  124
渴望得到温暖  126
把头抬起来  139
感谢帮助我的人  133

精彩书摘
第一章
苦难的童年
童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幸福、快乐的,那是一段值得珍惜的美好时光,然而我的童年却是那样不幸和悲惨,回忆起来叫人心酸。那时的我常常会想,命运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让我遭受如此多的悲伤与苦难?我的童年有着太多辛酸,它将深深储存在我永久的记忆里。

我的家

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我的童年生活,可以称为苦难的童年,甚至连最基本的温饱也解决不了。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现在流行的健康绿色菜肴,如玉米糁子,不是昔日的农家菜,而是巧妇也难为的无米之炊,它们既是饭又是菜,省米又省油。

我叫姚启中,我的家在安徽省阜阳市一个叫大徐营的偏远村庄里。
我们家太穷了,东边住了几辈人的房子是用泥巴堆砌起来的,又黑又矮,曾给生产队拴过牲口、当过仓库。西边的两间房子是我的母亲用120斤小麦苦苦哀求邻居换来的。我的父亲是一位半智障,他一辈子连个厕所都没堆起来过,我们每次去厕所都是去别人家的。屋子里长年被一层厚厚的灰土覆盖,因为家里连一把扫帚都没有!
我们家是全村人出来进去的必经之路,更是全村老少的“娱乐”场所,村子里不管是谁都可以随便从我们家门前“路过”。不知多少次,母亲因为坐月子的女人、新媳妇从家门前走来走去而和她们争吵。父亲生性窝囊,撑不起事,除了受尽嘲笑,唯一能让人想起他的就是谁家有了丧事都少不了父亲——留下来给他们看大门。
我们家周围连棵树都栽不起来,刚栽上,他们就又拴猪又拴牲口,全给糟蹋坏了。别人家的树苗都是花两三块钱买的,因为穷,我父亲买的都是一块钱三棵的树秧子。等我家的小树秧子稳住苗,别人家的树都可以做盖房子用的檩了。
做饭,是母亲最犯愁的事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要什么没什么。从柴火垛上掐点红薯叶子,再盛一瓢玉米糁子拌咸菜疙瘩,这就是我们的午饭,也是一天的饭——我们家晚上很少吃饭,因为粮食不够。记得1970年的春天,我们家已经没有能吃的粮食了。家里越是没有面做饭,田里的麦子就仿佛成熟得越慢。母亲只好拿着破镰刀到田里割一把麦子,放在簸箕里用手揉搓几下,把麦粒放锅里煮熟,有时放点野油菜叶、放点大盐。这就是全家人的吃食。
每次磨面粉的时候,那些麦麸子下作料,有的人家用它们来喂牲畜,有的人家用袋子装了提着去集市上卖,我们家是怎么处理的呢?母亲在麦麸子里掺上点水放在锅里蒸熟了吃,那个时候我还小,但也记事了,我端着碗吃不下去,母亲就在蒸熟的麦麸子里浇点开水滴几滴香油。母亲哄我说:“乖孩子,吃吧。”话没说完就扭过脸去哭起来了。这不都是因为家里太穷了吗?看着母亲泪流满面的脸,我也和着泪水大口大口地吞着难以下咽的饭食。有无数个夜晚,母亲坐在我身边,轻轻拍打着被子哄我睡觉,嘴里还不停哼着:“噢噢噢,乖乖你快睡着吧,老虎来了我打着!”每当家里实在没有吃的东西时,母亲就会用这个法子让我睡觉,在睡梦里忘记饥饿。
别人家做饭都有灶屋,还有烟筒,烧起锅来屋里没有烟味。可是我们家只有那两间小泥房子,每次做饭,母亲都是往锅底下填一把柴火然后赶紧往外跑,因为整间屋子都会被烟熏得待不住人。每到阴雨连绵天气,柴火一受潮,那烟大得简直能熏死一头牛。
在我小的时候,农村里养一头猪、几只鸡,就足够一家几口人日常的开销了。但我们家偏偏连这个命都没有。我们家几辈人从未养过上百斤的猪。母亲去4里路开外的欧庙集上买小猪仔回来养,原本活蹦乱跳的小猪仔到了我们家没几天就死掉了。家里也养过几只鸡,盼着它们下蛋换些零钱补贴家用。每天这几只鸡该下蛋的时候,一家子都睁大眼睛看着它们,它们偏不下,等我们去忙活家事的时候,一转眼这几只鸡就把蛋下到别人家里去了!
和大家说一件我那半智障的老父亲的事。有一年冬天,吃过早饭,父亲牵着我家那头70斤左右的猪出去放。这头猪可能没有吃饱,它使劲扭动着身子挣脱开了父亲手上的猪绳。别人家的猪没拴紧跑了,主人用嘴唤,再加上点手势就能让它老老实实地回来,可是我父亲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前头说了我们家是村里人开玩笑的对象,这个时候不知有多少在我们家门口晒太阳的人都在等着看我那智障老父亲的笑话。那头猪刚跑开3米远的时候,他们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起哄开来:哎嗨哎嗨,姚如道(父亲的名字),你今天有本事把这头猪给撵回来!整整一个上午,父亲都在追赶那头猪。当他终于向人们证明他们是错的,自己有能力追回并把它哄进我家门槛的时候,那头猪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们家曾多年全靠我父亲在村子西南角的砖窑厂做工挣钱过活。砖窑厂一天的工资是一块五毛钱,不管饭。那个年代挣钱全靠拼力气,每天把2500块砖坯子送到6米高的坡上,父亲一个人把砖坯子一块块背上去,下坡时再把烧好的砖一块块运下来,从早到晚不知来回多少次。这些沉重的砖头,压出了父亲连抬头低头都十分费劲的老毛病!后来,这座砖窑厂倒闭了,欠父亲的50块钱却一直都没有还。


日子难过

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段时间的生活,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用“贫穷”,因为那个时候,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穷……

姚家几辈人都是被人从门缝里看着的,挨打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每每想起这些,我的心都会颤抖半天。挨打我倒不怕,我是怕他们把我的衣服打破了。 1979年的冬天,那时我才7岁,有人伸手要打我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先搂住身上的衣服。母亲自从嫁到“比苍蝇家还脏”的姚家就被我父亲气得大病缠身,一直草药不断。一身病的母亲没有力气给我做衣服,父亲又挣不来一分钱,好不容易别人给我件衣服或鞋子,要是被打破了,我上哪儿再弄一件呀!
1980年前的姚家,每到年关,都是我们难熬的一个坎。富裕的人家都把过年编成一句顺口溜:吃完腊八饭,就把年货办。按照我们家乡的传统,腊月二十三是小年,每年这个时候,别人家的小孩都会唱起过年歌:“小年到,年来到,闺女要袜子,儿子要帽子,老头要顶毡帽子。”一般的家庭大人小孩个个都会添身新衣裳,条件差点的也要买双袜子算过个年。可到了我们家,要什么没什么,偶尔有热心肠的人,施舍一件就穿一件。
每到过年的时候,别人家过年买10块、 8块、 5块钱的长鞭炮,我们家只花5毛钱买一盒里面10个装的头门炮。村上一群一群的孩子拾花炮,从我家门前跑过的时候脚下一点都不留情,还有很多孩子起哄嚷嚷着:“姚如道家没买大长鞭炮!”有时还喊父亲的小名!
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孩子都有“干爹干娘”,每到大年三十晚上,“干爹干娘”们便兴高采烈地打着灯笼来接“干儿子干闺女”,简直让我眼红得滴血!而我们姚家三代人都不知道什么是“干爹干娘”。
母亲怕过年,还怕阴雨连绵的天气。一到下雨天,母亲就叫我:“扛事(我的小名)啊,你拿着咱们家盛饭的勺子,站在门口的房檐底下。”又说:“娘教你一句你学一句。”我听话地站在房檐底下,母亲说:“扛事啊,把勺子准备好,开始!”我右手拿着勺子,面向东南方向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念叨着母亲教我的句子:“勺子勺子扒扒天,俺家这块儿是大晴天,东南天下大雨,俺们这儿需要大晴天!”看到这儿有人一定会笑:真是迷信,这样就能把天求晴吗?再说雨天就那么可怕?然而对于一个没有柴火的家庭来说,晴天还能拣点干树枝子烧,雨天可咋过呀!我知道,母亲的这种做法对天晴天阴毫无影响,但我觉得这是母亲的一种希望,是对一家人能过上好日子的希望!
母亲自从嫁到姚家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每到过年,母亲都会蒸6个大白馍等着娘家来人。有一年,我的两个表哥来家里拜年,老天爷好像要看我们家的笑话,竟然下起了雨!按理说下雨了应该留客人住下才对,但我们家没有粮食了。吃完白馍,看着外面的雨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母亲叹了口气,对她的两个侄子说:“你们走吧,家里没吃的了。”这哪里是过年呢!
还有一年春天,大舅妈带着她5岁的儿子来我们家走亲戚,那是我们家多年才走一趟的亲戚啊!不知道我们究竟得罪了谁,老天要让我们把所有的倒霉事都遇上。舅妈的儿子从外面跑进屋的时候,额头正巧顶在了母亲端着的饭盆上。一个穷人家做的饭怎么也这么烫,他整个额头都给烫秃噜了一层皮!他疼得哇哇大哭,那哭声半个村庄都能听见。唉,我们这好不容易才来一次客人的穷家啊!那天,大舅妈是哭着走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从那以后,我舅舅家再也没人来了。可怜姚家就来这两次客人,全都是哭着回家的。
还有一年,又是快到春节的时候,条件好的人家都炸点馓子、丸子留着过年。那年准备年货时,母亲怕炸馓子的油不够用,就把油罐子刷一刷,把油罐底翻过来朝上晾一晾,晾干后炼了点棉籽油放进去,准备炸点馓子留着过年。没想到的是,到了天快黑的时候,我那糊涂父亲以为母亲没把油罐里的水倒干净,于是把油全倒在了地上。别人家过年又是蒸又是炸的,我们家里却是母亲在号啕大哭:“这日子没法过了!”

苦命的一家人

1982年秋,农村土地分到各家各户,我们大徐营村分地时我10岁半。 10岁半的我相当于现在5岁孩子的智力。我小的时候肚子很大,被村里人赐名“大肚子”。那时候的我就是大家的小玩具,他们都爱打我的肚皮,你打过来他打过去的。

我们村分生产队时,因为我的光棍三叔长得虎背熊腰,是个走南闯北有本事的人,所以一队才把他留下。父亲到哪个队哪个队不要,就连我的光棍三叔都嫌父亲笨,给他丢人。父亲把我们家的两挑大粪全都泼在一队地里,他们都不肯要他。一队的人都是“纯爷们”,要个子有个子,要劲有劲。一队的姚启学个子大,堵住窗口,力量弱的谁也甭想进到一队的牲口屋去。父亲扒高踩低想混进一队,到最后被人踩在了脚底下。我只会在一边咧着嘴哭:“俺爹呀!俺爹呀!”
大徐营村分为四个队,西头两个队全是姓徐的大户人家,一个个都是膀大腰圆、浑身有劲的人。一队的男劳动力个个能掐会算,有一个“老寇准”,一个“诸葛亮”,还有一个“刘伯温”。不像我们家这几口人,不是傻乎乎的就是笨手笨脚,在他们眼里除了拖后腿碍事,没有别的本事。
每到五月初五、八月十五这两个传统节日的时候,我们生产队都会逮鱼分到每家每户,留着过节吃。每次分鱼时,能干的人都能分到鲤鱼、草鱼这些好鱼,到父亲这里,全是小个儿的白鲢鱼。父亲不认识秤,那时的我都知道秤杆子撅上天,秤砣高高才叫够秤,秤杆子耷拉着,秤砣掉地上砸住脚那叫作不够秤。每次给我家分鱼时,那秤杆子都是耷拉着,秤砣都能掉下来砸住称鱼人的脚!分到的鱼有的人家用油炸着吃,家里油少的就煎着吃。每当从别人家门前过,闻到飘出来的鱼香味,我都馋得口水直流。
我那个光棍三叔,有人欠他的钱,不仅不还他钱还反过来对他又打又骂。有一次,三叔为了帮我父亲要回我们喂养的第一头猪的20块猪油钱,又被人打了一顿。三叔经常会在自己手擀的七层咸菜馍里发现烟头,还有好几次擀好的面条被别人故意拿去坐在屁股底下……三叔也是个苦命人啊!
光棍三叔的脾气十分古怪,是村里有名的“三别子”,还有人叫他“三皇姑”。我家后院的几位大娘和我三叔是平辈,她们都叫着三叔的小名骂他:“你就是一个锅台上不能搁俩碗的货!”她们是在嘲笑三叔一直没娶上媳妇。
在农村,娶不着老婆是最让人看不起的。姚家在1993年以前,一家四口人有一对半的光棍,那时“光棍”就是我们一家人的代名词。几个光棍你打过来他打过去的,实在是可怜,几乎所有的人都说:姚如道这一家人完了,他们以后除了要饭还有什么活路。
村里经常来一位卖酱油的老头。他卖酱油的方式很特别,总是高声吆喝着:我的酱油卖完西庄卖东庄,从西头又到东头,打我的酱油好吃,做面疙瘩能当油使。
一听到他的吆喝我就会想起我偷拿父亲卖命挣的10块钱的事。那件事我即使哭瞎眼睛仍然觉得对不起他。有一次我偷偷摸摸拿起粮食囤里的10块钱,又找出家里的空酱油瓶子,跑到我们村东南角的大塘边,把这10块钱给了卖酱油的老头。我打酱油的时候被前院的邻居看见了,他飞快地跑回家里,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母亲。母亲带着一身病赶到大塘边,把那张中国第二套老版的10块钱要了回来。那天酱油没打成,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提着心,怕回去挨打。意外的是,母亲并没有打我,而是对我说:“扛事呀,你可知道这张钱是怎么挣来的?”母亲这一问,比打我一顿还让我难受,这10块钱是父亲的命根子呀!
那天晚上,母亲把鱼洗干净用盐腌上了,准备下锅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油。这可把母亲难为坏了。只记得她抹着泪水,走进黑漆漆的夜色中,偷偷摸摸在别人家的葫芦架上揪了几片叶子回来。母亲把葫芦叶子当作油来用!别人家过节屋子里都香喷喷的,我们一家人只能闻着那葫芦叶子擦热锅糊不啦嚓的味。鱼不够吃的时候,母亲就用红薯面把鱼包住,放在锅底下,用火烧着吃。这种方法不知被我家用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