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鲁迅在1933年,从《呐喊》、《彷徨》、《故事新编》、《野草》、《朝花夕拾》选择小说、散文、散文诗共计22篇而成,是鲁迅唯一的一部“自选集”。
《影的告别》、《好的故事》、《过客》、《失掉的好地狱》、《这样的战士》、《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淡淡的血痕中》——以上七篇出自《野草》。
《孔乙已》、《一件小事》、《故乡》、《阿Q正传》、《鸭的喜剧》——以上五篇出自《呐喊》。
《在酒楼上》、《肥皂》、《示众》、《伤逝》、《离婚》——以上五篇出自《仿徨》。
《奔月》、《铸剑》——以上二篇出自《故事新编》。
《狗,猫,鼠》、《无常》、《范爱农》——以上三篇出自《朝花夕拾》。
作者简介
鲁迅(1881—1936),原名周树人,字豫才,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中国现代文学的开拓者和奠基人,著有小说《呐喊》、《彷徨》、《故事新编》等。
推荐理由
1.人人都知道的一代大家,读他们自己认为最好的作品。
2.在忙碌的时代轻松读经典,得到最美的享受。
目录
目 录
影的告别/001
好的故事/003
过客/005
失掉的好地狱/012
这样的战士/014
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016
淡淡的血痕中/019
(以上七篇从《野草》选出。)
孔乙己/021
一件小事/026
故乡/029
阿Q正传/040
鸭的喜剧/084
(以上五篇从《呐喊》选出。)
在酒楼上/088
肥皂/100
示众/112
伤逝/118
离婚/140
(以上五篇从《彷徨》选出。)
奔月/151
铸剑/163
(以上二篇从《故事新编》选出。)
狗•猫•鼠/184
无常/193
范爱农/201
(以上三篇从《朝花夕拾》选出。)
精彩书摘
自序
我做小说,是开手于一九一八年, 《新青年》上提倡“文学革命”的时候的,这一种运动,现在固然已经成为文学史上的陈迹了,但在那时,却无疑地是一个革命的运动。
我的作品在《新青年》上,步调是和大家大概一致的,所以我想,这些确可以算作那时的“革命文学” 。然而我那时对于“文学革命” ,其实也并没有怎样的热情。见过辛亥革命,见过二次革命,见过袁世凯称帝,张勋复辟,看来看去,就看得怀疑起来,于是失望,颓唐得很了。民族主义的文学家在今年的一种小报上说,“鲁迅多疑” ,是不错的,我也正在疑心这批人们也并非真的民族主义文学者,变化正未可限量呢。不过我却又怀疑于自己的失望,因为我又知道,我所见过的人们,事件,是极其有限的,这一个想头,就给了我提笔的力量。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
既不是直接对于“文学革命”的热情,为什么常常提笔的呢?想起来,大半倒是为了对于热情者们的同感。这些战士,我想,虽在寂寞和艰难中,那想头却不错的,也来喊几声助助威罢。——首先,就是为此。在这中间,自然也不免夹杂些将旧社会的病根暴露出来,催人留心,设法加以治疗的愿望。但为达到这愿望起见,是必须与前驱者取同一的步调的,我于是遵着将令,删削些黑暗,装点些欢容,使作品比较的显出若干亮色,那就是后来结集起来的《呐喊》 ,一共有十四篇。
所以,这些“革命文学”,也可以说,就是“遵命文学”。不过我所遵奉的,是那时在压迫之下的革命的前驱者的命令,也是我自己本来愿意遵奉的命令,决不是皇上的圣旨,也不是金元和真的指挥刀。
后来, 《新青年》的团体散掉了,有的高升,有的退隐,有的前进,我又经历了一回同一战阵中的伙伴不久还是会这么变化,并且落得一个所谓“小说家”的头衔,依然在沙漠上走来走去,不过已经逃不脱在散漫的刊物上做文字,叫作随便谈谈。从此有了小感触,我便写些短文,夸大点说,就是散文诗,自洗手不作之后,即印成一本书,谓之《野草》 。得到较为整齐的材料,则还是做短篇小说,只因为变了散伏的游勇,布不成阵了,所以技术虽然比先前好一些,思路也似乎较无拘束,而战斗的意气却冷得不少。新的战友在那里呢?我想,这样下去,是很不好的,于是集印了这时期的十一篇作品,谓之《彷徨》,别了别了,愿以后不再这模样。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
不料这大口竟夸得无影无踪。逃出北京,躲进厦门,只在荒凉的大楼上写了几则《故事新编》和十篇《朝花夕拾》 。前者是神话,传说及史实的演义,后者则只是回忆罢了。
此后就一无所作, “空空如也” 。
够得上勉强称为创作的,在我,至今就只有这五种,原可以顷刻读了的,然而出版者希望我自选一本集。推测起来,大约因为这么一办,一者能够节省读者的耗费,二则,以为由作者自选,该能比别人格外知道得清楚罢。关于第一层,我没有异议;至第二层,我却觉得也很难。因为我向来就没有格外出力或格外偷懒的作品,所以也没有自以为格外高妙,配得上特别提拔出来的作品。没有法,就将材料,写法,略有些不同,可供读者参考的东西,取出二十二篇来,凑成了一本,但将太给人一种“重压之感”的文字,却特地竭力抽掉了。这想头,也还是和我那先前的一样:
“并不愿将自以为苦的寂寞,再来传染给也如我那年青时候似的正做着好梦的青年。 ”
然而这又已经不似做那《呐喊》时候的隐瞒,因为现在我相信,现在和将来的青年是不会有这样的心境的了。
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十四日,鲁迅于上海寓楼记。